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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憨憨的嫂子,借我一双大脚……”一曲“嫂子颂”被歌手李娜唱的那么激情高亢而富有人情味。嫂子意喻着无私与博爱,释解着东北黑土地的深沉与厚重,召示着中华儿女不畏强暴与邪恶、黑暗拼死抗争的精神。然而,“憨憨”两个字的本意在大多数人看来,是IQ低下,纯愚不开窍的专用词。那么,在这首脍炙人口的歌曲里为什么要用“憨憨”两个字?对我这个识文抓字并不多且又有些迂腐木纳之人来说,确实一度有些百思不得其解。那一年,我在政府一个不大不小的经济部门工作,且有一点点让他人啧啧羡慕的小权力。众所周知的原因,那个年头,摸着石头过河的有胆有识之士,确实把我们的市场经济搞的红红火火,带来以后市场物质的极大丰富,而国营流通行业几十年的僵死守旧体制也受到空前的挑战,变的每况愈下,越发不可收拾。夫人是国营流通部门的干部,虽然也面临着朝不保夕的前景而终日揣揣不安,可在一段时间里,她架不住自己上司的“启发”和同僚们可怜、沮丧的哀哀纠缠,每每给我吹“枕头风”,让我这个似乎还能办成些事的丈夫帮忙,向上面疏通一下,挣取一些资金,搞个农副产品的加工项目。一来拉一把快要“落难”的兄弟姐妹,二来嘛,肯定事成之后,夫人的上司也不会亏待她及我们全家。对此,我这个“实心眼子”的丈夫没有太以为然,为此,我那位“头发长,见识短”的夫人嗔骂了一句什么,我也没听清楚,可话里有个“憨”字我倒是听的挺真切的。细细揣度,毕竟往后的日子,我们家也不会太好过,甭管她是啥目的,我真的对夫人的同僚起了隐测之心,怜悯之意。人还是要有事做,挣碗饭吃的,夫人单位连“锅”都快揭不开了,作为政府干部袖手旁观也不合适。况且搞项目开发本来就是我的职责范围嘛!
再接下来,就是土地征用,设计厂址及准备设备购置,最后是尽早争取资金到位。项目到了实质性的阶段。
那是个褥热夏天的傍晚。经过一整天的磋商、论证和言不由衷的没完没了的寒喧与客套,当烟气迷漫的某银行大客厅里响起打哈欠的疲惫声的时候,我们那“一亩三分地”的“小财神们”提出:当晚要驱车到百里外他们的上司部门那里,进一步的通融通融,以求在最短的时间内敲定“贷款”这个最最关健的环节,因为钱的问题事关重大,没有上级业务部门的恩准,谁也没权力送个廉价的人情,这即是必要的程序也体现了尊重上级。
现代化的通讯工具很快就把那些行将下班的上一级“大财神们”锁定。“嗯,好的很,还是人家上头有觉悟!”大家会心的笑了,还拍起了巴掌。人知常情,到了这个时辰,一切事宜当然都是要在饭桌上进行的。我与夫人的单位的领导同坐在自己那辆有些破旧的桑塔纳轿车上,某银行的“小财神们”自是拥有自己的高级坐车,不屑一顾我们的谦让。
来到“小财神们”上司所在某市,打发小轿车将预定的客人们一一接到酒店。那是市里数的着的酒店,腥红亮丽的地毯,漂亮的服务小姐,上乘的美酒佳肴——,这一切,对我这个“大兵”出身的“土包子”干部来说又开了一次眼。
夫人那个单位的领导真是大气的很哟,出手阔绰,按照本地酒场上排列顺序的习惯,让处于主座位置上的我也觉的太过于奢侈而有些惶惶然。海量的客人们毕竟“久经沙场”“处世不惊”,推杯换盏中保持着难以琢磨的矜持与高高在上的傲气;更有随同前往的精明狡黠的我们本地“小财神们”,在自己的直接上司面前,借花献佛,极尽曲意迎逢,或故作神密窃窃低语,或喜形于色开怀大笑,弄的我浑身好不自在。也罢,也罢,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,为了成就这番“事业”,为了我们的合作“干杯!”我在此时此地也豁出去啦,强忍着酒精翻肠倒肚的折腾,一杯又一杯,今日不醉何时醉地“干”下去。
痛快淋漓的酣畅了几个小时后,已是杯盘狼藉的雅间里,热闹非凡的气氛仍没有减弱的迹象。满眼云遮雾罩的我,只好借故到外面的大堂小憩。要来一杯白开水,漱漱满嘴的酒味与秽气,在立式空调凉爽的吹拂下,我昏沉沉的打起了瞌睡。我没有在意处于主陪位置上的责任,是不能抛下客人随意离开酒桌的。这也许就是我“憨憨”的脾性之所在吧。
不知什么时候,有人把我叫醒。我醒松着醉眼,看到客人们歪歪斜斜,扶肩抱腰地向二楼走去。二楼传来蹦蹦喳喳的舞步声和女人嗲气的嘻笑声。不知是客人有所暗示,还是夫人单位领导或我们当地“小财神们”自作主张,还要搂女人跳舞?我心里泛起嘀咕。
“领导还没有尽兴,跳跳舞,玩一玩。哈,您可要俸陪到底哟。”身边有人说。
“不就是跳跳蹦蹦的嘛,好吧!”不知怎么啦,麻木的神经,使我粗声大气的迸出这么一句话。
上了二楼,并没有走进彩灯闪烁,震耳欲聋的大舞厅,我被带到走廊一侧的数个小单间的其中的一间。推门而进,一阵浓浓的香气拂面而来,直扑鼻孔。两位坦胸露背的漂亮女孩,在淡淡的粉红光线下,倒是显的娇艳性感。那个看来已醉态万种,曾与我大干八杯的胖胖的客人,挽着其中一个女孩的纤腰,已在高级音响软软的轻音乐中挪动脚步,跳起了贴面舞。“请,先生跳个舞吧?——”另一个女孩看着我那副怪怪的“苦瓜脸”怯怯的轻轻道。
此时,不知怎么回事,是这里的香气刺激了我?还是过量的烈性酒精又发作了?还是——,我觉的一阵恶心。打了一个踉跄,站稳后,我转身冲出门外,径直向楼下走去。
“这可是已经付了钱的啊!好几百元呐,唉唉,看这事儿弄的——”身后有人在遗憾无奈的嚷嚷。
“咳咳,嫌咱这里的小姐不嫩不靓啊,今晚包给这俩先生啦,这位就这么走啦?真是‘傻帽’!”一个油头粉面的小子拉着公鸭嗓子嘲笑着打哈哈。
真他妈的恶心!我怎么感觉象进了电视中的妓院,油 “憨憨的嫂子,借我一双大脚……”一曲“嫂子颂”被歌手李娜唱的那么激情高亢而富有人情味。嫂子意喻着无私与博爱,释解着东北黑土地的深沉与厚重,召示着中华儿女不畏强暴与邪恶、黑暗拼死抗争的精神。然而,“憨憨”两个字的本意在大多数人看来,是IQ低下,纯愚不开窍的专用词。那么,在这首脍炙人口的歌曲里为什么要用“憨憨”两个字?对我这个识文抓字并不多且又有些迂腐木纳之人来说,确实一度有些百思不得其解。
后来,我真真的经历了一次“憨憨”的往事,致使我对“憨憨”有了一点点刻苦铭心的体会与感受。
那一年,我在政府一个不大不小的经济部门工作,且有一点点让他人啧啧羡慕的小权力。众所周知的原因,那个年头,摸着石头过河的有胆有识之士,确实把我们的市场经济搞的红红火火,带来以后市场物质的极大丰富,而国营流通行业几十年的僵死守旧体制也受到空前的挑战,变的每况愈下,越发不可收拾。夫人是国营流通部门的干部,虽然也面临着朝不保夕的前景而终日揣揣不安,可在一段时间里,她架不住自己上司的“启发”和同僚们可怜、沮丧的哀哀纠缠,每每给我吹“枕头风”,让我这个似乎还能办成些事的丈夫帮忙,向上面疏通一下,挣取一些资金,搞个农副产品的加工项目。一来拉一把快要“落难”的兄弟姐妹,二来嘛,肯定事成之后,夫人的上司也不会亏待她及我们全家。对此,我这个“实心眼子”的丈夫没有太以为然,为此,我那位“头发长,见识短”的夫人嗔骂了一句什么,我也没听清楚,可话里有个“憨”字我倒是听的挺真切的。细细揣度,毕竟往后的日子,我们家也不会太好过,甭管她是啥目的,我真的对夫人的同僚起了隐测之心,怜悯之意。人还是要有事做,挣碗饭吃的,夫人单位连“锅”都快揭不开了,作为政府干部袖手旁观也不合适。况且搞项目开发本来就是我的职责范围嘛!
接下来,在夫人单位的配合下,就是请示、汇报,拟写项目建议书、可行性研究报告之类。对一个农副产品丰富和有极大发展潜力的农业区域来说,做一个农副产品加工项目当然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,尽管过五关斩六将也迂到不少烦心事,然而,经过不懈的努力,还是得到我的上司及上司的上司的支持和认可。事情办的很快就有了眉目。
再接下来,就是土地征用,设计厂址及准备设备购置,最后是尽早争取资金到位。项目到了实质性的阶段。
那是个褥热夏天的傍晚。经过一整天的磋商、论证和言不由衷的没完没了的寒喧与客套,当烟气迷漫的某银行大客厅里响起打哈欠的疲惫声的时候,我们那“一亩三分地”的“小财神们”提出:当晚要驱车到百里外他们的上司部门那里,进一步的通融通融,以求在最短的时间内敲定“贷款”这个最最关健的环节,因为钱的问题事关重大,没有上级业务部门的恩准,谁也没权力送个廉价的人情,这即是必要的程序也体现了尊重上级。
现代化的通讯工具很快就把那些行将下班的上一级“大财神们”锁定。“嗯,好的很,还是人家上头有觉悟!”大家会心的笑了,还拍起了巴掌。人知常情,到了这个时辰,一切事宜当然都是要在饭桌上进行的。我与夫人的单位的领导同坐在自己那辆有些破旧的桑塔纳轿车上,某银行的“小财神们”自是拥有自己的高级坐车,不屑一顾我们的谦让。
来到“小财神们”上司所在某市,打发小轿车将预定的客人们一一接到酒店。那是市里数的着的酒店,腥红亮丽的地毯,漂亮的服务小姐,上乘的美酒佳肴——,这一切,对我这个“大兵”出身的“土包子”干部来说又开了一次眼。
夫人那个单位的领导真是大气的很哟,出手阔绰,按照本地酒场上排列顺序的习惯,让处于主座位置上的我也觉的太过于奢侈而有些惶惶然。海量的客人们毕竟“久经沙场”“处世不惊”,推杯换盏中保持着难以琢磨的矜持与高高在上的傲气;更有随同前往的精明狡黠的我们本地“小财神们”,在自己的直接上司面前,借花献佛,极尽曲意迎逢,或故作神密窃窃低语,或喜形于色开怀大笑,弄的我浑身好不自在。也罢,也罢,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,为了成就这番“事业”,为了我们的合作“干杯!”我在此时此地也豁出去啦,强忍着酒精翻肠倒肚的折腾,一杯又一杯,今日不醉何时醉地“干”下去。
痛快淋漓的酣畅了几个小时后,已是杯盘狼藉的雅间里,热闹非凡的气氛仍没有减弱的迹象。满眼云遮雾罩的我,只好借故到外面的大堂小憩。要来一杯白开水,漱漱满嘴的酒味与秽气,在立式空调凉爽的吹拂下,我昏沉沉的打起了瞌睡。我没有在意处于主陪位置上的责任,是不能抛下客人随意离开酒桌的。这也许就是我“憨憨”的脾性之所在吧。
不知什么时候,有人把我叫醒。我醒松着醉眼,看到客人们歪歪斜斜,扶肩抱腰地向二楼走去。二楼传来蹦蹦喳喳的舞步声和女人嗲气的嘻笑声。不知是客人有所暗示,还是夫人单位领导或我们当地“小财神们”自作主张,还要搂女人跳舞?我心里泛起嘀咕。
“领导还没有尽兴,跳跳舞,玩一玩。哈,您可要俸陪到底哟。”身边有人说。
“不就是跳跳蹦蹦的嘛,好吧!”不知怎么啦,麻木的神经,使我粗声大气的迸出这么一句话。
上了二楼,并没有走进彩灯闪烁,震耳欲聋的大舞厅,我被带到走廊一侧的数个小单间的其中的一间。推门而进,一阵浓浓的香气拂面而来,直扑鼻孔。两位坦胸露背的漂亮女孩,在淡淡的粉红光线下,倒是显的娇艳性感。那个看来已醉态万种,曾与我大干八杯的胖胖的客人,挽着其中一个女孩的纤腰,已在高级音响软软的轻音乐中挪动脚步,跳起了贴面舞。“请,先生跳个舞吧?——”另一个女孩看着我那副怪怪的“苦瓜脸”怯怯的轻轻道。
此时,不知怎么回事,是这里的香气刺激了我?还是过量的烈性酒精又发作了?还是——,我觉的一阵恶心。打了一个踉跄,站稳后,我转身冲出门外,径直向楼下走去。
“这可是已经付了钱的啊!好几百元呐,唉唉,看这事儿弄的——”身后有人在遗憾无奈的嚷嚷。
“咳咳,嫌咱这里的小姐不嫩不靓啊,今晚包给这俩先生啦,这位就这么走啦?真是‘傻帽’!”一个油头粉面的小子拉着公鸭嗓子嘲笑着打哈哈。
真他妈的恶心!我怎么感觉象进了电视中的妓院,油头粉面的那小子倒象那个伺候鸨母,欺负妓女的“大茶壶”。
回到我坐过的大堂沙发上。“这是什么事儿啊?我是在干嘛!?”一种难以言状的复杂心绪在我似乎清醒了许多的大脑里萦绕不尽,挥之不去。我的初衷,我的心血,我的寄托和期望原本不该搞成这个样子呀?我茫然地望着门外川流不息的车流和远处迷离斑斓的栅栏灯火,点起一支香烟,眯起了眼睛。
我还是执意等客人们下楼后,用我们的车将他们一一送回他们自己家人眺盼良久的温暖的“小窝”,才算尽最后的“地主”之意。可是,在讪笑催促中,我还是与我的同伙提前走上了回家的归途。
“把客人丢下就这样不管了呀?”我憨憨地仍觉的困惑不已。
“人家干嘛让你盯着啊?他们回家自有办法,哈哈……。”
“操!什么事儿嘛!”我愤愤道。
以后,事情确实也办的出奇的顺利,可每每提起这件事,人家当面不好说,背后我却落了一个“憨憨”的话柄,真是让我哭笑不得。唉,我就这个“德性”,随人家说去吧,谁让咱爹咱妈造就了咱这个“憨憨”的榆木疙瘩脑袋哩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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